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摇滚爱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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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4-10-5 19:37:23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谨以此文敬天地、敬摇滚、敬爱……
  
   多年以后,多多和向言在南方的一个小镇过起了隐居的生活。他们一起撑伞走在青石板路上,一起在庭院里是弄花花草草,一起在有月光的夜晚喝酒唱歌。多多依旧称向言“爸爸”,并不曾有任何的改变。
   唯一不同的是,他们与尘世已两相忘却。
  
   不知从那一年的哪一天起,众多喜爱摇滚的人失去了他们人生中的一大信仰,一位摇滚巨星瞬间从辉煌的人生舞台上消失。博客里,贴吧里,已再无半点消息。忠实的粉丝们开始争相打听与寻找,后来就有了关于这位摇滚巨星的各式各样的说法:有人说他出了事故,有人说他定居去了国外,更有人说他去西藏出家归了佛门,这些说法背后都有各式各样的论证与说明,但事实上,他不过是化作了正常人生活在你我的身旁。
  
   关于这一段摇滚爱情,要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说起。
   向言80年代考入中央音乐学院,主修大提琴,这个身体里充满了叛逆血液的青年在80年代摇滚风气的熏染下,毅然放弃了毕业后在歌舞团的工作。在与家人无数次的争吵后,他组起了自己的摇滚乐队,在租来的地下室里,与他的哥儿们日夜写歌排练,然而摇滚之路并非像他们想象得那么容易,他们熬尽心血所写的歌并没有人欣赏,最后迫于无奈,经过一位朋友的介绍,他们只能到酒吧里去唱流行歌曲,可是赚来的钱只能够维持基本的生活,根本没钱增添设备,加上乐队的歌儿们总是因为拒绝唱一些观众点的歌而跟老板争吵,就这样,乐队维持了两年多就散了。
   乐队解散后,大伙把琴都装了起来,各自去谋了别的出路。散伙饭那天的场景很壮观,像是临刑前的最后一顿饭,四个大老爷们全哭了,天快亮的时候,向言抱着吉他唱了一首他们一起作的第一首歌后,大家就真的各奔东西去了。
   向言是最后一个走的,在小饭馆里,他看着满桌的空啤酒瓶,把烟盒里最后一根红双喜抽完了,然后做了决定:南下。
   向言背着吉他独自一人去了海南。依旧在酒吧里唱歌,境况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,但是那里要相对闲暇,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写歌作曲。这一呆又是两年多,这其中他收到了一封信,是他大学的一个学姐写给他的,请他去一趟成都,说有要事找他。他便搭乘了当晚的火车赶去了成都。
   在医院里他见到了一个瘦弱的,已经快要离世的女人——是他曾经深爱的学姐。
   他们已经多年没见,向言当年在学校的演出上第一眼看到的这个比他大4岁的拉小提琴的学姐,就深深地爱上她,他们曾经坠入爱河,可是后来学姐在研究生还没毕业时就退了学,从此杳无音信。向言尝试着寻找了她好多年,可是一直都未果。没想到,当他们再见面的时候,却是在一个陌生城市的医院里。学姐已经是乳腺癌晚期,没有多少时间了。向言看到了站在床边的一个小女孩,心里莫名觉得亲切。学姐望了向言一眼,转过身对小女孩说,“多多,你先到外边去玩,妈妈和叔叔有事要谈。”
   “好。”小女孩非常听话地走了。向言的眼睛一直盯着他。
   “我知道你心里有许多疑问,我时日已经不多,必须要一一向你说清楚,”
   “这是多多,我女儿。”学姐向他笑着说道。
   “是?”向言想问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他感觉这孩子像是他的。
   “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,很多事,当年没能跟你说清楚,因为我无法面对你,时至今日,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。这个孩子,并不是你的,当年我在导师家里被导师强暴了,后来发现自己怀孕了,我不忍心打掉孩子,又没有办法面对你,就只能不辞而别,一个人在这里把孩子生了下来。”学姐坐在病床上对向言说道,“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找我,我不奢求你的原谅,可是孩子是无辜的,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,你……”
   “我会照顾她一辈子。”向言打断了学姐的话,“是我对不起你,让你一个人颠沛流离。”这个已经很多年没有流过眼泪的男人此刻握着学姐的手却泣不成声。
   多多和向言一起送走了妈妈,故乡早已回不去了,就葬在了成都郊区的一个墓地。
   之后向言带着多多回到了海南。他们一起向多多隐去了事情的始末,只说向言是多多的亲生父亲。多多很开心,终于有爸爸了。
   这一年多多7岁,已经开始上小学了。向言还在酒吧里唱歌。晚上他在酒吧里唱歌,把多多一个人放在家里不放心,就把她带到他唱歌的酒吧里,幼小的多多就在酒吧的一角写作业,看爸爸在台前唱歌,那时她尚且不知道爱是何物,但是心里却暗自清楚:她一辈子都要跟爸爸在一起。
   在酒吧里唱完歌已经很晚,多多这个时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,向言就轻轻地抱起她回家。后来多多在北京的家里割腕自杀,向言回家后发现,抱起她就往医院跑,已经意识模糊的多多了说了句话:“爸爸,我好怀念在海南的日子,每天晚上你都能背着我回家。”
   向言和多多在海南又呆了一年多,就遇见了向言在音乐上的贵人——罗。罗看好向言在音乐上的造诣,于是决定帮助他。就这样向言和多多一起回了北京,先是把之前乐队的人都又凑了回来,向言发现这几年大家的变化都很大,有的去开了小餐馆,有的去做了理发师,可是没有一个人做着跟音乐有关的事。
  
   这样在西三环租了工作室,曾经的音乐之路又开始了。向言和多多的住处在海淀,那里离多多的学校近,由于忙于音乐和专辑的事,向言每天都很晚才回家,多多中午在学校吃饭,晚上回家就得自己对付着吃,有一次烧开水的时候还把自己的手给烫了。向言晚上从工作室回到家看到躺在沙发上等他的多多,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她,于是就找了个保姆来,可是那个保姆来上了两天班就不干了,向言问她为什么,保姆说你的孩子根本不喜欢别人闯进你们的生活。晚上回家的时候向言问多多为什么把保姆气走,这个刚刚9岁的孩子却异常安静地答道:“我不喜欢别人走进我们的生活,我可以照顾我自己。”向言没有再说什么。
   多多十岁的时候,向言他们的第一张专辑发行了,庆功宴向言带着多多一起去的,多多坐在那里看着这群叔叔们,知道了人终究需要为自己所执着的东西付出沉重的代价。那一天向言喝醉了,大伙把他和多多一起送回了家。向言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迷迷糊糊地说话,多多从柜子里拿出蜂蜜然后给他冲蜂蜜水喝,喝完蜂蜜水又过了好一会向言才安静地睡着了。多多怕他半夜又难受,就没敢回屋里,一直守在他身边。第二天早上向言醒来的时候发现多多趴在床边睡着了,他起身把多多从地板上抱了起来,把她放到了床上,然后给她盖上了毯子。多多迷迷糊糊地问道:“爸爸,你醒了?”向言笑着道:“恩,醒了,你睡吧,我去做好吃的。”
   这一天向言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,和多多吃完后他们一起去逛了街,向言给多多买了很多漂亮的衣服,然后又带着她去了游乐场坐旋转木马,晚上她们又去了一家咖啡店吃蛋糕和冰激凌,从咖啡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,多多今天特别开心,可是她太累了,已经趴在向言的后背上睡着了。向言背着多多沿着北京显得有些寂静的马路往家里走去,他想到了身在天堂的学姐,他不知道自己能带给多多怎样的生活,但他一定要给她最幸福的生活。
   乐队的第一张专辑大卖,身为主唱的向言开始逐渐走入音乐界的视野,演出开始多起来,第二章专辑也紧接着开始进入创作中。多多还如往常一样懂事,这时她不但能照顾自己,而且已经会照顾爸爸了,向言有时候很晚从工作室回到家,多多已经做好了晚饭等他,每次他喝多了多多都能想到办法给他解酒。接下来的六年多里向言的乐队又出了三张专辑,他们不但在摇滚界里有了地位,而且开始逐步被整个音乐节所景仰。多多这时已经开始上高中,每次向言去开家长会都会从老师那里得到无限的欣慰——多多的成绩永远是名列前茅的。向言一直希望多多将来去大学里学一个理性一些的学科,从多多小时候开始,他的琴就从不让多多碰,他从不送多多去学唱歌跳舞等任何和音乐有关的东西,可是他不知道,这个倔犟的孩子从小学开始就已经把他在家里放的所有CD听遍了,到了初中毕业她已经弹得一手好吉他,打得一手好架子鼓。向言物质上给多多最完美的生活,给她买名牌衣服和包,高级护肤品,带她去全国各地旅行,可是他控制多多的精神生活,他希望她按照他的意愿而生活,这样她就不会重复走上她妈妈和他的路。多多表面上很听向言的话,他说她穿什么好看,她就穿什么,他说吃什么有营养她就吃什么,可是内心里已经做好了和他长久战斗的准备,她要激怒他。
  
  
   由于成绩和容貌出众,在高中阶段,多多成了众多男孩子追求的对象,多多向来是性格温和的孩子,从不会轻易去伤害别人,尤其她深知人世冷淡,纵使是一点点的温暖也是值得珍惜的,向言知道了后很生气,有一天放学的时候,他就开车等在多多每天走的那条路上,不一会多多和一个男孩子一齐笑着走过来,看到向言站在那里,多多很惊讶问道:“爸爸,你怎么来了?”向言没有看多多,只是冷冷地说了句:“你去车里等我。”多多很怕向言,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孩子,乖乖地去车里了。“你跟我来。”向言又对旁边的男孩子说道,男孩子很镇静,跟着他去了隔壁的胡同。
   “以后不要再靠近多多了。”向言对男孩子说道。
   “为什么?”男孩子很直接地问道,他显然有超出他年龄的成熟。
   “不为什么,我说了以后不要再靠近她。”向言的声音已经带着愤怒。
   “为什么多多什么都要听你的,我喜欢多多,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,对她好?”男孩显然并不畏惧向言。
   “因为我是他爸爸!”说着向言一拳已经打到了男孩的脸上,“你才几岁,你知道什么是爱,你知道你们需要为爱付出多大的代价!”向言拽着男孩子的衣领怒吼着,男孩子的鼻子已经流出了血。
   这时多多从车上跑了过来,看到了暴怒的向言,立马跑过去拽开了向言,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帕去擦男孩子嘴角的血,“你没事吧?”男孩子接过手帕笑了,“没事。”还没等多多说出第二句话,向言已经拉着她的胳膊把她硬生生拽走了,只留下孤独的男孩和一条带着刺绣的手帕在那里。
   整个回家的路上,父女二人都一言不发。到了家门口,多多开了车门就往家里走,向言在后边喊:“你等一下。”多多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,还径直往前走。到了客厅的时候,向言追了过来拽住了多多的胳膊,“我说话你有没有听到?”
   “你放开我!”多多使劲挣脱着,“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,你根本就是不讲道理!”
   向言松开了手说道:“我是为了你好,你会受伤害的!”
   “我会受什么伤害,我们不过是好朋友而已,你就动手上去打人家,你这算什么?”
   “我是为了你好,从明天起我接送你上学,直到我确定你们不呆在一起为止。”向言从茶几上倒了一杯水说道。
   果然从那一天起,向言就开始接送多多上下学,多多后来在学校里替向言向那男孩子道了歉,那男孩对那件事并不计较,只对多多说了一句话:不管怎样,我依旧喜欢你。
   不知道护送了多久,直到向言确定没事了,他才让多多一个人去上学。
   高三报考志愿前,多多拿着志愿书回家和向言商量,大学已经不用怀疑了,凭着多多优异的成绩,已经可以进北京数一数二的好大学了,但是专业还在犹豫中,向言看着志愿书说道:“只要不是音乐就好,随便什么都行。”于是多多在填报志愿时选择了“哲学”这一栏。
   高考进行得很顺利,通知书没多久也下发到了手上,拿到通知书后多多跟向言讲和几个同学计划去云南做毕业旅行,向言很赞同,认为这是多多人生当中很有意义的一次旅行,还亲自带着多多去买了旅行用的东西。临行前,向言还开车送她们三个人去机场,叮嘱这个叮嘱那个,生怕她们有个什么意外的,多多的朋友一路上都在夸:多多你爸爸可真细心啊。
   云南之行本来计划的是两周,可是三个小姑娘由于太心急提前把景点都走遍了,于是三个人就买了提前一天半的机票,正好是早上的时候可以到北京。多多给向言在云南求了一一块玉,准备带回北京给他一个惊喜。下了飞机她就扔下其他两个小姑娘一路狂奔回家,刚到家门口他就喊:”爸爸,我回来了,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了!”可是开门的却不是向言,而是一个穿着吊带睡裙的年轻女人,她睡眼惺忪地问道:“你找谁啊?”多多有些奇怪地站在那里,这时向言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,问道:“是谁啊?”他走到门口看到是多多,立马愣在了那里,多多手里握着的玉佩瞬间掉落在了地上,他看着穿着吊带裙的女人和光着膀子的爸爸,一句话没说,转身就往外边跑。向言在后边喊:“多多,你听我说,多多……”可是多多却跑到了一辆出租车上,等到向言追过来的时候,车已经驶远了。
   向言不断拨打多多的手机,却总是关机。他知道多多一定是吓坏了,他把他带她去过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有她的影子,无奈之下,他把乐队的人都找来了帮忙,鼓手胖子说:“你好好想想你还带她去过什么地方,说不定她就躲那儿了。”
   “去过的地方都找遍了,都没有。”向言坐在那里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。
   “不行报警吧,已经超过24小时了,一个小姑娘家的,总这么着不是个事儿啊。”贝斯阿亮道。
   “行,只要能把人找到,怎么都行,”向言低着头道,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了似的,“我知道她去哪了,阿亮,你现在立刻去帮我定到成都最早的飞机,她一定在那里。”大家一下子都明白了向言的话——多多一定是回成都当年她和妈妈一起呆过的老房子去了。
   搭乘了最早的航班向言到了成都,然后又搭车去了多多和妈妈当年住的老房子那里。院门没有锁,向言知道多多就在里面,但是他没有推门进去,而是去了离这个院子几里路的多多妈妈的墓地,向言看到学姐墓旁多了一捧百合花——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花,杂草也被清理过了,向言知道是多多来过了,他蹲在身子轻轻抚摸着墓碑上学姐的照片:“我真是对不起你,让多多一个人难过得跑回来了。我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幸福快乐,可是为什么却总让她哭。”
   看完学姐后,向言又沿着原路回到了多多曾经的家。他轻轻地推开院门,院子里长了些杂草,里边零星地缀着几朵白色和粉色的小花,多多不在院子里,向言朝屋子里走去,客厅里没有,他又朝书房和卧室的方向走去,在书房昏暗的一角,向言看到了多多。她抱着妈妈的照片在那里睡着了。向言觉得心里酸酸的,他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了多多的身上,可能是太累了,多多并没有察觉,向言就轻轻坐在了多多的对面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多多醒了,看到了坐在她对面的向言,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起身往外跑,向言一把拽住了她:“多多你听我说,是我不好,我保证以后都不往家里带女人好不好,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?”
   “我不想听,我们的家被别人占据了,你已经不要我了。”多多还是挣扎着往外跑,眼泪已经不能控制地流了出来。
   “我谁也不要,就要多多一个人好不好,爸爸怎么可能不要你呢,我答应你,以后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,多多不哭,跟爸爸回家。”向言用手不断擦着多多脸上的泪。
   多多还是跟向言回家了,在飞机上她睡着了,可是手却仅仅握着向言的手不放。
   整个假期,向言都没怎么去工作室,多多从回来后好久都没有恢复,经常从睡梦中惊醒,向言就在家里陪着她,带她去游乐场坐木马,去吃冰激凌,去香山散步。等到开学前,多多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,向言这才又开始忙工作的事。
  
   大学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,多多背着向言组起了自己的乐队,并开始自己尝试着自己写歌,大学三年级的时候,她又瞒着向言去酒吧演出。整个大学里没有人知道她是向言的女儿,向言现在已经是无数人的精神领袖了。在酒吧里,也没有人知道多多是向言的女儿,一开始的时候,她只是唱一些别人的歌曲,积攒了很多粉丝,后来她尝试着把自己做的歌拿到了酒吧里,一唱就火了,网上很容易就能搜到她的视频,她在音乐上的造诣绝对不在向言之下。那时候向言正在上海给新专辑做宣传,偶尔一个朋友跟她说起这个在北京一个酒吧里唱歌的小姑娘,他没在意,可是朋友的视频一开他就听出了是多多的声音,当天的活动他都没参加,直接就回了北京。晚上在酒吧里,他看到了唱歌的多多,上去什么也没说,就把多多拽走了,大伙谁也没说什么,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摇滚界鼎鼎有名的向言,但是谁也不知道他拽走的这个姑娘是谁。
   “为什么背着我到酒吧唱歌?”向言和多多在书房里进行了一次长久的谈话。
   “因为喜欢。”多多显然并不怕向言。
   “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弹琴的?”向言盯着多多问。
   “从来北京开始。”多多答道。
   “我说过的话你有没有听过?”
   “为什么我什么都要听你的?”多多故意要激怒向言。
   可是向言却笑了,“你果然是长大了,好吧,我们来协商一下,怎样你以后才能不出去唱歌?”
   “我不想再看到你和别的女人的绯闻。”多多直视着向言的眼睛道。
   向言觉得尴尬,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   “我不喜欢。”多多冷冷道。
   “好,我答应你,可是你不准再碰琴。”
   “好,成交。”
   这就样,多多和向言达成了协议。果真从这一天起多多再也没有出去唱过歌,也没有碰过琴,她静静地呆在家里看书写东西,她很开心,因为她再也没有听过任何关于向言和别的女人的绯闻。
   这一天多多从书架上找一本海子的诗集,可是翻来翻去都没找到,后来发现它藏在书架最顶上的一层,于是她搬来梯子爬到上边拿书,可是刚打开书的一瞬间,一封信从书里掉了出来,出于好奇,多多打开了发黄的信纸。可是她却从这封信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。这是母亲临走前写给向言的信,多多从信中得知了向言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。她拿着信在书房站了一下午,她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,他因为向言对她的隐瞒而愤怒,又因为知道了向言并非他的亲生父亲而感到开心。
   晚上向言回家的时候,多多已经等在了客厅里。向言进门看见多多坐在客厅里,同时也看到了多多手里的那本海子的诗集——那是学姐生前送给他的诗集。
   “谁让你随便动我东西的?”向言朝多多冲过去要夺下她手中的诗集。
   “你不是我爸爸!”多多把诗集藏在了身后。
   向言一下子怔住了:“你看了那封信?”
   “对,你为什么要骗我?”多多很生气地问道。
   “为了让你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快乐的生活。”
  
   从得知向言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开始,多多就变得比以前开朗很多,对向言也是格外的好,向言一早就发现了她的变化,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必须做一些改变,才能阻止悲剧的发生。于是不久之后,人们从新闻里得知了向言的新恋情——和一个年轻女歌手的恋情,而且是最认真的一次,向言还向媒体承认明年二人将举行婚礼。当然,多多也从电视里得知了这一消息。
  
   这一天向言从早上到工作室开始就觉得浑身不自在,可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,整个上午在录音室里都不在状态,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越发觉得不对劲,于是对胖子道:“我得回家看看,我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呢!”于是就开车急急忙忙赶回了家,打开门进客厅的时候向言喊了几声“多多”,可是没有人答应,这时家里的小狗急匆匆从书房跑到了向言身边汪汪叫,向言立马朝书房跑去,书房的门虚掩着,向言推开门看到的一幕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:多多躺在地板上,地上的白色地毯上全是血,向言立马冲进了屋子,他不断喊着:“多多,多多,你醒醒啊!”可是多多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,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向言。“多多,你要坚持住,爸爸带你去医院。”向言抱起多多往外跑,那一天多多穿了一条向言买给她的白色棉布裙子,裙子的一半已经被血染透了。向言抱着多多往车上跑,血低落在北京冬天的雪地上,那么清晰,已经处于意思模糊边缘的多多说了一句话:“爸爸,我好怀念我们在海南的日子,每天晚上你都能背着我回家。”
  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抢救后,多多脱离了生命危险,但是由于失血过多,她暂时还在重症监护室里,医院里不允许家属进去探望,向言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,看着罩着氧气瓶的多多,她似乎一下子变得那么小那么小……
   胖子走过来拍了拍向言的肩膀说道:“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,放心吧,多多不会有事的。”此时的向言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,在胖子面前他已经泣不成声:“我差点害死了多多,我差点害死了多多。”
   多多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一周左右就转到了普通病房,医生对向言说她已经没事了,只是身体和情绪都太过于虚弱,需要好好静养,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。可是多多从醒来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,向言暂停了工作室的工作,每天都到医院里陪着多多,可是多多始终一句话也不说,她不哭也不笑,吃得也很少。向言很担心去找医生问,医生说这孩子受的刺激太大了,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,你不能再刺激她了。
   这一天向言很早就起床做了虾汤带去医院给多多喝,在厨房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多多有多少亏欠,这些年一直都是多多在照顾他,多多会做每一样他喜欢吃的菜,可是他却由于忙于工作很少为她下厨。虾汤做好后,向言开车来到医院,可是多多并不在病房里,向言向照顾多多的护士打听,护士说多多在花园里。向言朝花园走去。老远的,他看见多多静静地坐在花园的长椅上。
   “外面冷,别着凉了。”向言走了过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多多的身上,多多抬起头看了他一眼,没有说什么。
  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长椅上,良久没有对话。突然向言转过身对多多说道:“今天天气很好,我开车带你去郊区走走吧。”
   多多转过身,看着向言,点了点头。
   于是二人回到病房,向言从柜子里给多多取出厚棉袄换上,又找了梳子给多多梳头发。病房里有一面镜子,向言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和多多。多多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,那里以后会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。
   向言开车带着多多来到了京郊的一个小镇,临近年底,正赶上是乡下的集市,很多人在买对联,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年货,多多走下车,在人群中静静地穿梭,向言跟在她身后,在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摊位前多多停了下来,向言看到一家三口正在摊位前买冰糖葫芦,爸爸和妈妈一人拉着孩子的一只小手,孩子眨着大大的眼睛对爸爸说道:“爸爸,我不要这个,我要那个。”爸爸轻轻地笑着答道:“好,我们要那个,不要这个。妈妈在一旁也开心地笑了。多多站在人群中看着他们渐渐走远,突然开始泣不成声,向言赶紧跑过去抱住她,可是他什么也没说,他知道此刻任何语言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多余的。他抱着哭泣的多多站在这陌生的人群中,他们同样困顿于人世的艰辛和得不到救赎的爱恋。
   春节前,多多出院了,向言带着她在北京过完了春节,之后所有人都找不到向言和多多了。是的,正如我在文章的开始所说的一样,他们一起在江南的某一个小镇上过起了隐居的生活,与世无争,物我两忘。临走前,向言留给乐队的人一封信,只有几行字:我带着多多走了,摇滚也许只能是我们在艰难时才能触碰的灵魂,当我们什么都有了的时候,摇滚,已经和我们无关。
   后来,这个曾经名噪一时的乐队就散了。
  
  
   
   
   
   
   
   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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